《一生》
预警:可能ooc,有食尸描写
字数不算多,还会有后续,祝阅读愉快
(删了重投了,问就是之前字数不太够)
“博士,早上好。”
号角十分准时的出现在博士的办公室,手里还拿着前几天从博士那借走的书籍,维多利亚军人的习惯让她每天都醒的很早。
“……嗯,早上好,号角。”不出号角所料的,博士依然一晚上没睡,办公桌的地上全是散落的理智顶液空瓶。“你今天气色不错……终于能睡得安稳些了吗。”
“……啊……是的,多亏了医疗部干员给我开的药……”号角的耳朵抖了抖,似乎并不习惯这种关心。“……不过,我翻看了您借给我的这本《萨卡兹战争史》,所以我还想问您一个问题。”
“你问。”
“——您亲历了这么多的……死亡,难道不会悲伤,不会愤怒吗。”
博士正在批改文件的手停了下来,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然后说到。
“时间还来得及,我可以给你讲讲……我以前经历的一件事。”
—————————————————————
萨卡兹王庭并不是我喜欢来的地方,原因也无他,这里的老怪物盯着我的眼神好像巴不得吃了我。
哦,除了那位……“亲切”的老朋友,胡尔提克茨。
温迪戈的王庭之主,骁勇善战的温迪戈战士——这种话我听腻了。不过就是个脑子里只剩打仗的老东西。
“……抱歉,(古萨卡兹语的名称)……温迪戈的王庭今日会缺席会议了。”
特蕾西娅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厅内,这让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刺耳。
“卡兹戴尔的重建……需要各位的努力,也需要各位……”特蕾西娅就站在那,就像…一个王。“……为了这片大地能够安稳入眠。”
……我就是讨厌这一点,即使是从理性上讲不可能的事,特蕾西娅也会去义无反顾的做。凯尔希管这种人叫——
……理想主义者,
理想主义者。
胡尔提克茨有一天突然兴奋的跑到我的帐篷里,他激动的和我说——他的儿子降生了。我甚至能看到他那溢于言表的开心,平日里总是肃穆的他竟然也能笑的如此豪迈,乃至于那对枯枝一样的角都在颤抖。
……哈。
胡尔提克茨告诉我,他给那孩子取名叫博卓卡斯替。
我将手放在他那尚且稚嫩的头骨上时,他瑟缩了一下。
那双和他父亲一样的红色眸子带着些许的……恐惧。好吧,我不擅长对付幼崽。特蕾西娅也和我说过这件事。
于是我便索性蹲下来,与他平视。
害怕的瑟缩在父亲身后的小温迪戈……这种场面倒也不是多少人能看见的。
见他不愿意同我交流,我也只得冲着胡尔提克茨嘱咐了几句,便又投身于工作去了。
————————————————————
卡兹戴尔的环境虽说不上太恶劣,但绝对不是什么适宜居住的地方。
黄沙,烈阳。
“……”就在我沉默的注视着还在和士兵一起对着木桩操练的胡尔提克茨的时候,那只小温迪戈蹑手蹑脚的来到我的身后,捂住了我的眼睛。 “博卓卡斯替,别这样。”
“爸爸说……我可以这样和您打招呼。”小小的温迪戈闻言,立刻收回了手掌,语调上也带着些许的畏惧。“……我惹您生气了?”
“没有,博卓卡斯替。”我试着学了学那些影视剧里大人照顾孩子的样子,摸了摸博卓卡斯替的头,那双小耳朵竟随着我的抚摸轻轻抖动。“或许你应该让你父亲重新思考一下……如何让你和别人打交道。”
“……那我要怎么称呼你?”
“……我?……称我(古萨卡兹语)就行。”
……
时间流逝的速度远比我想象中的快很多,几乎只是转瞬间,博卓卡斯替便已经成了和他父亲差不多高的小伙子了。
……也意味着他该上战场了。
我总归是讨厌这种事发生的,可看着博卓卡斯替脸上那兴奋的表情……我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害怕他会……
想到这,我揉乱了自己的头发,然后又埋入那堆在桌子上堆积成山的文件了。
“……”随着一阵脚步声,我的眼睛再次被一双粗糙的手掌捂住了。“胡尔提克茨,把你的手拿开。”
“……呵呵,我还以为你会以为是博卓卡斯替那小子呢。”胡尔提克茨那粗糙的掌心刮蹭的我皮肤有些难受。不过他倒也清楚我的底线,在我即将爆发的时候松开了我的脸。
“博卓卡斯替没有你这么不懂礼数,他见我之前至少会称我为老师。”
我甚至没有回头看胡尔提克茨,当然,并非是不礼貌……是因为这些文件不处理完,我大概会被凯尔希给阴阳怪气一顿。
“……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你说。”
“如果以后我死了……拜托你照顾好他,不,或者说,别让他走上弯路。”
突然沉闷的气氛让我有些发闷,写字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你还在想独眼巨人的预言?”
“做父亲的……哪有不担心孩子的。”
我放下了手中的笔,看着对方那略显憔悴的脸庞,一时有些失语。
除了答应他,我还能替他做到什么吗。我这么想着,目光移向了帐篷外正满怀干劲的博卓卡斯替。
“我答应你。”
那是我最后一次和胡尔提克茨正式谈话。
之后,他就忙碌于战场,奔波着,甚至没有再多和博卓卡斯替说说话,直到……战死。
胡尔提克茨的尸首被抬了回来,盔甲也已经多处破损,漏出里面可怖的伤口。头骨上也有个可怖的,被砸裂开的口子。
博卓卡斯替就站在我的身边,看着那失去生机的躯体,一言不发。
那是我第一次看不透他眼神里的感情……也是他不满的开端。
几日后,其他的温迪戈坐落于祭坛周围,见证着博卓卡斯替的“仪式”。
而他向我抛出一个带有求助意味的眼神。
“老师,我该……怎么做。”
……是啊,他还是个仅仅16岁的孩子。
他做好食人的准备了吗?我不知道。
我只是将他抱在怀里,尽可能的安抚着他那颤抖的身躯,我……我轻轻的咬住了他的耳朵。
“听着……你得吃下去……至少现在你得吃下去,很多双眼睛正在盯着你,他们迫不及待的想……博卓卡斯替,你可以愤怒,你可以后悔,你甚至可以哭,但现在不行,你是胡尔提克茨之子,你是温迪戈王庭之主的继承人。”
我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开始颤抖,抓着他的手愈来愈用力。
博卓卡斯替没有再说话,他被逼着接受了这一切,吃下去那黏腻腐臭的肉块,在那一双双眼眸下完成了仪式。
回到帐篷之后,他开始呕吐,开始哭泣,开始无助的抓着我的手臂,不断询问着为什么。
我没有回答他,我不能回答他。
我怎能说这是“命运”,这是他父亲为他准备的一条路?
未免有些残酷了些。
我只能用被他抓挠的血肉模糊的手臂将他抱住,然后什么都不说,我只能这么做。
他睡着了。就像那些哭干眼泪,宣泄完一切不满的孩子那样,轻轻地合上了眼。
将他安置好后,我去了一趟这附近的医疗处,处理了一下伤口。
的确很痛,但我想……他或许不会比我轻松多少。
评论(4)